安岳石窟密林乡野间的国宝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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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石窟艺术最后的辉煌在巴蜀,巴蜀石窟造像的精品散落在安岳。

巴蜀文化是中华文明的火种之一,这是不争的事实,那些闻名中外的巴蜀文化符号后面其实是几千年的悠久积淀,除了它们以外,其实还有浩瀚的点点星火一直在这里散发着不灭的光亮。

不得不提承载厚重文化和艺术价值的巴蜀石刻,而这又不得不提其中的重要一部分:安岳石窟。

尽管并不为更多人知道,但这里却有着巨大沉默的精美佛像,国宝级文物众多。静止在重峦叠嶂之间,像散落在密林美景中的奇瑰异宝,每一个的艺术价值都不逊于敦煌、龙门。

这里还有守护在国宝旁一代又一代的民间“传奇”,每一位守护者都有自己的国宝故事。

有人说,后疫情时代,我们更应该看看在“快文化”之外那些停驻时光的文明珍宝,也许能找到一些生命的启示与答案。

茗山寺毗卢遮那佛与东岳大帝组成的佛道合龛,摄影:袁蓉荪,年7月

以敦煌为代表的中国石窟和壁画艺术早已震惊了世界,它们承载的文化和艺术价值直到今天还对我们的生活产生着深远影响。回溯整个中国石窟艺术史,顶峰被认为在隋唐时期,随着唐朝的由盛转衰,在唐代,北方绚烂的石窟开凿历史走向了尾声,但是在宋代,中国文化却来到了一个巅峰。

安史之乱后,随着当时政治、经济中心的迁移,商贾、文人、手艺人等人才资源也逐渐南迁,安岳石窟也就是在这时慢慢开始兴起。蜀地的偏崎曾为这片土地避过许多战火与纷争,滋养了本土文化的发展,同时也塑造了这里对外来文明的包容与接纳,于是,宝贵的中国石窟造像艺术在这里悄然走向了最后的辉煌。

巴蜀大地上散落着数量可观的古代石窟和摩崖造像,据统计总共有处,其中安岳有处,造像10万余尊,其中9处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10处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有相当一部分的艺术价值也不输北方石窟。

卧佛院59号窟唐代刻经与飞天,摄影:袁蓉荪,年5月

而安岳石窟的艺术成就其实还和它地理上临近的天府之国——成都有分不开的关系。从南北朝的时候起,成都就是古代中国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之一。成都大慈寺占地千亩,有僧人五万之众,寺院壁上有如来佛像幅,天王、明王、神将像幅,佛经变像幅……大慈寺佛教壁画之盛,可谓称冠全国,为石窟开凿和摩崖造像提供了丰富的范本。

“举天下之言唐画者,莫如成都之多;就成都较之,莫如大慈寺之盛。”——李之纯《大慈寺圣画记》

深厚的文化底蕴、包容开放的氛围让巴蜀文化的星星之火在民间、在乡野四处散开。

无论是北方石窟还是巴蜀石窟,在历史的画卷中,如果有一个镜头持续地在记录,一定能看到这条纵横交错的文化之路上留下的是无数劳动人民的脚步和汗水。

今天仍有幸得见的美轮美奂的壁画和石窟,创造它们的匠人名字却鲜少被记录下来,到了现代,保护和研究这些国宝的人终于开始留下一些模糊的背影。

从第一次邂逅山野中的空谷妙相,摄影师袁蓉荪已经持续拍摄中国石窟十六年。坐遍了海陆空的交通工具,行过了最崎岖的山路,也曾登上绝壁摇摇欲坠,那些美丽摄人心魄的石窟,和石窟周围那些寻常却不平凡的身影,让他无法停下自己的快门与脚步。

袁蓉荪

袁蓉荪,《中国国家地理》签约摄影师,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四川省美术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文旅厅四川文化专家库专家,成都市摄影艺术家协会副主席。倾注了十余年时光,寻觅拍摄石窟造像,用影像记录华夏大地上几乎所有的古代石窟。

对石刻、石窟有一定了解的川渝人一定都听说过大足石刻,其实安岳和大足紧紧相邻,安岳的石窟却因着地理上的分散,无法形成大足石刻那样集中管理的规模景区,但这反而也让探寻安岳的百多处石窟造像的路途多了很多“野趣”。评价安岳石窟的历史地位,几乎行遍中国石窟的袁蓉荪说:“安岳的石窟上承敦煌、云冈、龙门石窟,下启大足石刻”。

“扼守成渝古道要冲的安岳,是个面积只有六分之一个北京大小的小县,却拥有数万余尊大小造像(含圆雕石刻)。无论是石窟总量、分布密度,还是造像技艺、文物价值,都堪称全国之最。”——《中国国家地理》

藏匿于安岳县各处的摩崖造像是保存至今的历史知识点,也是一代又一代人的文化记忆,年文化部授予安岳县“中国石刻之乡”的称号,这些在林间、在乡野静静伫立的宝藏终于被越来越多的人看见。

圆觉洞宋代净瓶观音窟,摄影:袁蓉荪,年1月

圆觉洞的释伽牟尼、净瓶观音和莲花手观音三尊巨大佛像,双目微垂凝视着前来礼佛的百姓,身上的华彩衣裳还保留着些许色彩,璎珞繁复,袈裟层叠。

今年冬奥,滑雪大跳台场馆的设计融入了在敦煌壁画中的“飞天”元素,“飞天“形象因为它的生动和美好是壁画元素中最广泛受欢迎的一种。而在圆觉洞则能看到非常少见的石刻飞天,与其相伴的佛像一道,展现出灵动的佛国世界。

千佛寨唐代观音造像,摄影:袁蓉荪,年1月

幽静的千佛寨名副其实有大大小小三千尊佛像,现在叫千佛寨森林公园,走进这里,光线被自然调低几个度,好像说出口的话语都被空气吸收而无法听得真切。

千佛寨崖壁上的唐代观音造像,摄影:袁蓉荪,年8月

造像分布的整个岩壁长达米,曲径幽深,漫步其中能感受到城市中久违的静谧,也能欣赏到盛唐时期的造像工艺。

错落分散在巨大山体周围的造像,被盘根错节的树木缠绕,很难不让人想起《花样年华》中梁朝伟在吴哥窟向树洞述说秘密的场景。

千佛寨被树根缠绕的唐代佛龛,摄影:袁蓉荪,年8月

两壁众菩萨环侍的华严洞,最为爱好者青睐的不是正壁中央的“华严三圣”,反而是东西壁的十菩萨,每一尊都值得用目光细细描摹,在幽深的洞窟内每一尊都难掩自己的美丽身姿。

华严洞华严三圣与两侧的菩萨群像,摄影:袁蓉荪,年1月

虽有不同程度的损毁,色彩也早已斑驳难辨,但华严洞的十菩萨仍属于保存较为良好的造像,被学者认为是安岳最大、最美的洞窟。

华严洞宋代菩萨群像,摄影:袁蓉荪,年9月华严洞宋代辨音菩萨,摄影:袁蓉荪,年1月

菩萨的表情神态以及身上的衣衫皱褶都刻画得十分详细,衣缦轻垂,仿佛会被微风吹动。

这里的佛像也是袁蓉荪心中的安岳最美之一,除了视觉上震撼的美丽与庄严,它们同时也反映了巴蜀之地自古以来的包容,佛菩萨的面容已经褪掉了西域人的样子,有亲切、优美的本地人轮廓,显露其民族化特征。旁边是三教合一的大般若洞,说明石窟造像到了巴蜀已经和儒释道三教进行了融合。

“东方维纳斯”——毗卢洞宋代紫竹观音造像,摄影:袁蓉荪,年1月

被誉为“东方维纳斯”的毗卢洞紫竹观音,是绝对不能错过的安岳石窟代表作品。在北宋期间完成,无论是雕刻工艺还是整体的设计都称得上精妙,是“水月观音”像中的珍品。

从各个角度观赏这尊紫竹观音都能看到细微的表情变化,这也是学者和爱好者最为惊叹的细节,清秀的五官、华丽的轻衫以及轻盈倜傥坐姿共同造就了美神的诞生。

毗卢洞宋代供养人像,摄影:袁蓉荪,年5月

毗卢洞的供养人石刻也是一大看点,每龛的供养人小像都不一样,仔细观看,能发现许多俏皮的形态和神情。

毗卢洞神态各异的宋代供养人,摄影:袁蓉荪,年10月

宛若林间少女的紫竹观音、千面千像的供养人小像龛都深深融入了宋代人的生活样貌,是历史材料的生动展示。

中国文化艺术的博大精深,因为它们从未远离于人民的生活,祈福求愿的虔诚铸成了如此之多的传世之作。中国的石窟造像里有历史也有人民,而这些国宝得以留存至今,身边也未曾缺少过守护者的角色。

在拍摄石窟造像的岁月中,袁蓉荪的镜头下也记录不少鲜活的身影,他们在这些绝美的国宝旁度过了人生的大半岁月,把自己也变成了故事的一部分。

地理上分散的特点除了带来探访安岳石窟的趣味,在另一方面也增加了文物保护工作的难度,但总有人在默默做着这样不求功名的工作,几十年如一日地,甚至代代相传地守护着巴蜀大地上的瑰宝。

虽然对于安岳文管员的故事鲜有报道,但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和国宝相依相守的故事,这些如今已年迈的文管员多为当地的村民,有的甚至曾住在石窟里。

拍摄这些文管员的初心,袁蓉荪是被他们身上朴素的情感和精神所打动,“守护文物就像守护自己的根”有人曾这样告诉他。大多数文管员在90年代前没有一分钱报酬,却坚持着把这个工作父子相承、代代相传,父亲去世前告诉儿子:“要继续守下去”。

卧佛院唐代卧佛前的人间烟火,摄影:袁蓉荪,年9月

前往卧佛院的路途尤为崎岖,这里却藏着全长23米的、中国唯一一处左胁卧的“涅槃图”,是全国现存最早,最完整的全身卧佛像。

现在宁静的卧佛院景区曾经却有一幅幅生动的佛前耕耘收获的图景,住在这里的村民,那时还在佛祖身前种水稻、晒谷子。这一副佛与众生同休共戚的画面,深深打动了刚开始拍摄石窟的袁蓉荪,古文化的生命力一直在默默延续。

卧佛院的稻田已改造为池塘,摄影:袁蓉荪,年12月

也是在这里,陪伴袁蓉荪爬坡上坎,絮叨着卧佛院前世今生的文管员老吴让袁蓉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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