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长讲录ldquo不立文字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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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书院山长连山先生壬寅年开讲《坛经》以来,线上线下诸多学人启发良多,更有数位学人主动参与录音整理。特精简摘要,陆续发布,以惠诸友。

▲潘公天寿有此图

壬寅,连山

敦煌本:

五祖忽于一日唤门人尽来,门人集讫。五祖曰:“吾向汝说,世人生死事大。汝等门人,终日供养,只求福田,不求出离生死苦海。汝等自性迷,福门何可救汝?汝等且归房自看,有智慧者,自取本性般若之智,各作一偈呈吾。吾看汝偈,若悟大意者,付汝衣法,禀为六代。火急作!”

这一段五祖要传第六代祖,我们要注意五祖是怎么表述的,“吾向汝说,世人生死事大”,这句话不能轻过。对于普通人来说,最容易忽略的恰恰是生死。我们会用所谓的幸福、所谓的福田,几乎覆盖了这个。就像今天大家常常用正能量,来去覆盖让自己有可能痛苦的事情。

最近之所以徐州事情闹那么大,因为它触到了我们每个人的痛处,绕不过去了。我们忽然发现我们误以为很平静、很安全的这个世界,原来如此的悲惨。我们每个人都有通感,每个人家里面都有女性,这件事情让人几乎不能呼吸。它一下子让全民置于生死事大这个问题上来。人皆有恻隐之心,这一次得到了充分印证,你没有办法麻木,这就是生死事大。在这个面前,很多人就变得无比勇敢。

五祖说“汝等门人,终日供养”,这是指供养师、供养法、供养僧、供养佛,只求福田,希望自己有一个很好的福报,这种福报或者是来自于当下,或者是为所谓下一世,总之都是一种投资需要回报的心理。

什么是生死事大,这也是诸位在书院治学所必须面临的问题。

我前一段时间让大家读《尔雅》,第一章《释诂》就从生而始,以死作结,《庄子·逍遥游》开篇北冥有鱼,从生开始,到第七篇《应帝王》末节“七日而混沌死”结束,须臾都没有离开生死,这就是学问。《论语》从“学而时习之”开始,到“不知天命无以为君子”,一个不知天命的人,就是迫生的人,夫子所谓“未知生,焉知死”,我们每天活着,却不知道什么是活着。

正如一行禅师说:我们娴熟于为生活做准备,却并不擅长于生活。

若生死不能够直面,那么,活着的时候没有能活着,人到中年以后或者生了病以后每天为逃死而活着,到处没地方躲,这一生干什么了呢?即便有所谓的福田和你有关系吗?这就是五祖对于寺中门人的劈头一问,所谓“汝等门人终日供养”,看起来很用功修行的样子,这种很努力的修行实际上都是在做投资,这叫只求福田,不知道求出离生死苦海。

所谓的出离,如何出法?不要想当然地说,忘了生死就叫出离,《学记》云:人不学,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呢?因为“汝等自性迷”,我们的自性实际上是很清晰的,这种清晰就体现为它有良知良能,人人本来都是天人,人人本来都是天子。但是自从我们开始有了所谓自我的智识,我们就阻挡了我们的天人,故曰“乃命重黎,绝地天通”。

人在成长的过程中,没有贪欲就不能活,如果只是为了活着,任由贪欲泛滥,那么尽管看起来活着,已经成了死生。活着和死了没差别,变成苟活着的人。这时候又回过头怪贪欲,说是贪欲害了你。这属于你找错了方向,因为没有贪欲就没有本性。贪欲是本性的一个呈现。吃喝拉撒,这本来是人的正常,但是如果任由这正常过了,就过犹不及,就不正常了。吃了还想吃,追逐各种美食;睡了还想睡,睡懒觉;遇事就逃避,不但不是自保,还是自我摧毁。这里面很关键的是一个节度的问题。能从心所欲不逾矩者,叫有节度,就是圣人了。这个不逾矩,是建立在从心所欲上,它绝不是对贪欲彻底地阻断,如果彻底地阻断,本性也阻断了。

所以这是一个共生的关系,如形与影,如果想彻底地阻断影子,那只有把形消灭掉。这个关要对一般人来说,是很难绕过去的,人总是习惯于做选择,选边见。一听有本性,马上就开始舍贪欲而去逐本性,以贪欲为敌人,试图要把它切除。要守本不能逐末,然后又陷入到自以为是的逐本的边见上去。要知道,你没有办法分辨哪儿是末哪儿是本。譬如树木,随时日日新、苟日新,没有一根树干是旧的,所以那个本其实就是末,只是它更加呈现出一种我们好像明显看见的末,比如说枝叶,枝叶会年年落。所以没有无末的本。为什么圣哲反反复复地强调,所谓“因本及末,因末返本”。名相上可以说成是两个,实际上是裹在一块儿的一个。

所以在这里是指什么呢?福田跟我们的自性,跟生死事大,它本来是也和在一块的,即孟子所谓的义利的关系,你如果只是想去取你以为的利益,追逐福田而舍了道义,那利益也没有了。所谓的义利之辩,实际也就是生死事大和只求福田之间的关系。五祖说“福门何可救汝”?如果只是去追逐那个福田,它是救不了你的。

所以“汝总且归房自看”,这里每句话都很关隘。什么叫归房?回到你那儿去,就是所谓“还至本处”,外面聚光灯再好,也得一个人待着,总有自见的时候,也就是说,没有谁能逃掉他自己,只要还有自己,那个不得不直面的东西就绕不开。

《金刚经》佛托钵乞食之后还至本处。我们每个人从父母那儿出生之后就被抛到这个世界上,然后每个人寻找自己的出路。在寻找自己的出路的过程中,在思维着如何给自己安置一个新家,我们出去打工的目的是为了建立家庭,为了安家养家,这就叫所有的出离都是为了回归,这是世相上的还至本处。那么还有性命层面的还至本处。我们学各种经典,各种学科,不是把自己撕扯成一个破碎的人,变成一个精神分裂的人,而是越学越有主见,越学越能有惟精惟一的精神。一切向外的看起来万变的追求,都有还至本处的一个归宿,这就叫“归房自看”。

“有智慧者,自取本性般若之智”,我们对这世事的一切判断,皆来源于我们的自性,所以一个内有主的人,别人是忽悠不了他的。之所以被忽悠了,是因为你那一刻不在了。但是每个时代都有很多这样的人,这是教育问题,这与宿业有关系。

昨天有个学生说,能和尚说宿业有缘,随后安置老母,参见五祖。前天课后有个学人就宿业这个词,有些自我的反省,和我有些问对的交流。这是需要我们触然为戒的地方,不要泛泛地解释,就说“哦,是这个意思”。

这里特别强调《坛经》里面最主要的字眼就是“自”,所谓自看、自取、自皈依、自性,什么叫所谓不着相,你得有“自”,没有“自”你讲不著相,那就叫著空,著空与著有是一样的。因为离开我,你讲什么呢?

我们诸位不管是在书院学习,还是在培训班学习,也总是你在学啊,别人不能替你学;吃饭总是你在吃啊,别人不能替你吃;痛苦总是你在痛苦,隔壁人最多同情你一下。一定得是自己,如果自己不在了,这宇宙就不在了吗?这里不是客观上给你讨论,你死了以后这宇宙还继续在。就每个生命个体来说,你能够感知到的宇宙是因为你还有个载体,当你这个载体没有的时候,你所感知的宇宙就消失了。至于那宇宙还在不在,那是别人的事,和你没有关系。

五祖特别强调自看、自取,各作一偈呈吾,吾看汝偈。为什么看偈能够决定是不是付衣法?看偈即是看你的“自”,你是不是自性光明。偈是言语,言为心音,心是看不到的,看你的言可以看到。也就是说,那个内在的所谓性分上的事情,它会显为形色的,形色是个临界点,含摄空有,形色,性也。那个所谓的不可听、不可捉、不可摸的那个道,怎么说呢?它以术、以物来显。所以无物不道,但是,物又不能说它是道,就像人的本性是以人的状貌来呈现的,打眼一看对面来个人,他一定是有人性的嘛!他如果没有人性就不会长人形。性分是万殊的保障,若没有性,这世间就看不到有差别的东西了。所以万物殊性,殊形它就殊性。

所以下手处恰恰是在形上,把不可看不可见不可知的东西带出来,庄子表述为“学者,学其所不能学也”。我们来学什么?我们来学那个不能学的东西。不能学的东西如何学呢?靠能学的学,所谓“以其知之所知,以养其知之所不知”,这不就是我们在学《坛经》,不是为了学《坛经》,是为了养性;我们学画画,不是为了学画画,是为了养性。

性,没法多解释,就像怎么样保暖,穿衣服。衣服本身并不是暖,但是到了冬天我们要添棉衣,冷了却不能直接给你暖,而要给你衣服,所以一切曲至,没有什么能够直接给你,得绕个弯。

五祖为什么说看偈可以悟大意。言可以表意,得意忘言。涉及到的是显和藏的关系,显和不显的关系,意是无法呈给大家的,能呈的只是文字和语言,反过来可以知你的心意。你要说造假怎么弄?你只要造假,就有造假的样子。

“付汝衣法”,你看,给的是衣法,不能给祖位,大家注意。这里衣法依然是外在的假借,到了六祖这里就不再传衣法了。要注意,衣法到五祖这里,已经变成烫手山芋。

达摩来的时候,没有谁在乎衣法,他在嵩山等了十年,等来了神光。达摩初来,没有那么多弟子。梁武帝本来给他准备了很多人,他没有要。去到了嵩山,自净坐禅,忽然来了一个僧人神光,神光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洞门立雪,还砍掉了一个胳膊,终于得道。得法后,又传给僧粲,僧粲传给道信禅师,道信禅师传给了五祖弘忍,五祖前皆是单传,也没有人争。到五祖,弟子众多了,门人已有上千人,这是一个辗转的过程,人一旦多了,而且时间也久了,大家知道原来祖位是通过衣钵来表现的。此时佛界已经开始认可衣钵了,有衣钵者为祖。能和尚有衣钵,就被奉为六祖,神秀即便成为国师,也没有祖位。

在世俗层面上,只能以衣钵为凭借,这是方便之取。到今日也是如此。比如去火车站买票,残疾人没有残疾证不能买半票,就算打官司也无可奈何。这是社会层面的,只有这样才能维护所谓的公平,但这只是一种大家认证的公平,而不是真正的公平。有个悖论在这里,那就是人一边要入乡随俗,一边也要直面上天给自己的一个公平,那就是生死事大。我们大多数人是一生在维护社会的价值观,而并没有真正的能直面自己性命层面的利害,便会有痛苦感。

所以这里五祖依然说,“吾看汝偈,若悟大意者,付汝衣法,禀为六代。火急急!”以此来勘验是不是有般若智的人。拿你的般若智,给你一个衣法。这里很容易陷入到为了衣法而作偈的坑里面,所以这时候五祖又挖了一坑。神光当年去达摩那里,也不是为了衣法,只是想着心不安,要安心,却得了衣法,三祖、四祖、五祖也不是为了衣法而去。现在庙里的和尚却上了老和尚的当。

▲念念相续,笔笔不断

天地之美具矣

壬寅,连山

通行本:

吾向汝说,世人生死事大,汝等终日只求福田,不求出离生死苦海;自性若迷,福何可救?汝等各去,自看智慧,取自本心般若之性,各作一偈,来呈吾看。若悟大意,付汝衣法,为第六代祖。火急速去,不得迟滞,思量即不中用;见性之人,言下须见。若如此者,轮刀上阵,亦得见之。

这里多了几句话,敦煌本没有,这时五祖开始以衣法来说事,以前没有这样的,为什么,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关卡,而且他很高调的宣布“若悟大意,付汝衣法”,“火急速去,不得迟滞”,又投了一个更大的诱饵。

敦煌本:

门人得处分,却来各至自房,递相谓言:“我等不须澄心用意作偈,将呈和尚。神秀上座是教授师,秀上座得法后,自可依止,偈不用作!”诸人息心,尽不敢呈偈。

门人回去想什么呢?禅宗里有一个野鸭子飞过去的公案。百丈跟随师父马祖到一郊外,见一群野鸭飞过。马祖问:“那是什么?”百丈云:“野鸭子。”马祖再问:“到哪里去了?”百丈答:“飞过去了。”马祖回头扭住百丈的鼻子,百丈痛而大叫。马祖说:“又道飞过去也。”百丈因而大悟。

我们很容易被眼睛所看到的,耳朵所听到的东西带走,就像有的问题有极大的诱导性,你怎么回答都是错。马祖问看到什么了,百丈说野鸭子飞过去了,他被看到的这个相给带走了,我们很容易被语言带走。

五祖在这里已经说了“付汝衣法,禀为六代”,门人被这个衣法给带走了,于是就陷入到“衣法”里面了。神秀说,我不是为了衣钵,而是为了法,当你很想撇清楚的时候,就已经撇不清楚了,正是因为撇不清楚,才想把他撇清楚,因为这个心念已经起来了。弟子们几乎都纠缠在要不要衣法上面去了,已经忘了来此何为,所以,五祖的勘验已经开始了,一瞬间就几乎所有人都出局了。

“我等不须呈心,用意作偈”,为何如此想呢?动念处在哪里呢?因为作偈与否,都不能得衣钵。其实已经被衣钵覆盖而不自知,心里面已经在乎它了,这个时候如果还靠告诉自己“我不在乎,我不在乎”来安慰自己,实则已不能自拔。其实连神秀上座也被“衣法”两字覆盖了。

“神秀上座是教授师,秀上座得法后,自可依止,偈不用作。诸人息心,尽不敢呈偈。”真的以为有个法可得否?了不可得。所以在这里得与不得都不对。门人认为若秀上座得法了,我们跟着秀上座即可,所以“偈不用作”,在这一瞬间大家都迷失了方向,这叫“自性迷”,忘了来时路,忘了来此何为。众弟子被五祖下了一个圈套,就都陷进去了。所谓“诸人息心”,就是反正也轮不到我,“尽不敢呈偈”都觉得这个事太重要了,自己工夫还没到,思维都被“衣法”两字带走了。若能不离自性,则不论五祖如何说,也能知道来此不为五祖,更不为衣法,人永远为自己。自己可以表现好,但不是为了老师,当然老师可以夸你,同学可以夸你,那不是你的动力,也不是你的理由。

通行本:

众得处分,退而递相谓曰:“我等众人,不须澄心用意作偈,将呈和尚,有何所益?神秀上座,现为教授师,必是他得。我辈谩作偈颂,枉用心力。”余人闻语,总皆息心,咸言:“我等已后依止秀师,何烦作偈?”

通行本多了一句“有何所益”,已经在得失处考虑问题了。

“神秀上座,现为教授师,必是他得。”神秀上座现在是导师,大家在庙里面虽然都追随五祖,但是教他们的是神秀上座。“必是他得。我辈谩作偈颂,枉用心力。”也就是说我们都是跟随神秀上座学习,肯定不如神秀上座,何必枉费心力。所以大众的思维,就在得失中揣摩,没有自鉴,自揽,自照,这时“我”其实已经变成一个局外人,变成一个看热闹的人,变成一个看电影的人,“我”没有参与进来。

“诸人闻语,总皆息心”,这个东西它是可以传播的,皆想我出那个头干什么呢?还显着自己贪心,作偈好像自己想要衣钵似的,不作便显得自己清高。门人众多,世俗上认为应该有水平高的吧,什么叫水平高?谓之见性之人。在这个地方永远没有九十九分,九十九分等于零分,所以曾国藩说“不为圣人,便为禽兽”。

“咸言我等已后,依止秀师,何烦作偈。”皆曰何烦作偈,自己也省事,现在跟五祖,以后可以跟着神秀上座。大多数人呈现出来的是,总想找个依靠,千里迢迢去找老师,其实是想找个依靠,世俗人是如此,修行人亦是如此。这些都是“自”不在,内无主,才会找依靠,所以治学还在找依靠,就还没有入门。你以为《论语》有智慧,《老子》有智慧,《庄子》有智慧,你为了那个有智慧而去学习,就是找依靠,你怎么学都不会有智慧的,哪有智慧可以传递的呢?

通行本:

神秀思惟:“诸人不呈偈者,为我与他为教授师;我须作偈,将呈和尚,若不呈偈,和尚如何知我心中见解深浅?我呈偈意,求法即善,觅祖即恶,却同凡心,夺其圣位奚别?若不呈偈,终不得法。大难!大难!”

神秀和尚真是一个老实人,是很可敬的人,很有自律性、很严谨的人。但是秀和尚努力的方向错了,所谓“神秀思维”,他并不是在自性般若之智上触见。

“我与他为教授师,我须作偈将呈和尚”我是教授师,下面众人这么期许我,我怎能不呈偈,“若不呈偈,和尚如何知我心中见解深浅?”神秀大师对上面又开始揣摩五祖。其实,此时已见神秀深浅了。

而神秀思维皆都是真诚的。“我呈偈意”,又开始揣摩自己,烦恼不断,所以“求法即善,觅祖即恶”其实若是得了法便是得了祖位,这时好似要把自己撇清楚,求个心安,我们自己是不是常常有此想法,“却同凡心,夺其圣位奚别?”在这里表明自己其实已经不是凡心了,我已经是教授师了,我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试图证明自己是高雅的。就似自许自己为君子一般。我们劝自己不要怨人,多半都用的这个方法,只要我觉得我自己做得正,我也不给你解释,我也不会怨你,潜台词就是,我坚信我做的正确,我是高雅的,不是庸俗的,这个念头一起,哪里还容得了高雅呢?

“若不呈偈,终不得法,大难大难。”其实已经被衣法所绑架了。觉得“若不呈偈”,法也得不到,所以大难大难。我们要注意,秀上座这三思维,一是门人,二是五祖,三是自己能不能得法。全都不中地,此时呈不呈偈,结果已经明了。

本文录于《坛经》第四讲

听打:李东颖、明此

校对:子立、明此

编辑:明此

▲踏碎青天,众山自响

山长讲录

“不立文字”第三讲

山长讲录

书院,天下之公器也,以躬行君子,学达性天为宗旨。不涉新旧、古今、东西之争。

书院学规:愧乎道德,依仁游艺。

纳学方式:自行束修,依礼申请,明志来学。

纳学范围:年满18周岁,好学笃行,独立担当,志贯经史,求通艺道者,皆可。

山长介绍:

张真,号连山,安徽蒙城人。

脩立书院山长。

经学私淑先圣、绘事师武隆萧中胤先生。

山长寄语:唯学不能已。

人生之患,莫大于无常;人所当行,莫过于进学;安顿性命,立乎不测,方有颠沛造次之恬淡,生命之大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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