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因的敦煌之旅莫高窟被发现与莫高窟壁

斯坦因与敦煌的姻缘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它们拿到欧洲去呢?当这个英国人第一次展示他在中国搜集的文物时,当地管员只是这样淡淡地问了一句。这个英国人指的就是斯坦因。有人说他是那个时代最伟大的探险者、考古学家;也有人说他是盗贼,是骗子,是丝绸之路上的魔鬼。年初夏,斯坦因第一次来到敦煌。

敦煌,这个中国西部仅有18万人的小城市,曾经是连接东西方贸易的咽喉要道,丝绸之路上的一颗明珠。它北临蒙古高原,西接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南邻青藏高原。年前,曾有4条道路从这里通向西方。十几个世界以来,这里曾经洪着来自欧洲的货物和文化,来自中亚的语言及文字,来自印度的艺术和宗教,它们就在这里与中华文化全面交融。

在敦煌市东南25公里鸣沙山东麓的崖壁上布满了大小各异、高低错的古窟。走入洞窟,庄严神秘的气息便会扑面而来:端庄肃穆的佛影、含而不露的微笑;飘逸灵魂的飞天、天花烂温的净土……洞窟四壁尽是与佛教有关的壁画和彩塑,这就是世界最大的佛教艺术宝库——莫高窟。

莫高窟藏经洞的文献,被称为人类进入中世纪历史的钥匙。但是,当斯坦因来到这里是,这个沙洲小县城却早已被中国人遗忘。在这里陆续登场的是西方人:有英国人,过去的一个世界是属于这个国家的,世界三分之一以上的商船飘扬着他们的米字旗,有法国人,在东南亚丛林里已经布满了他们的身影;有德国人,他们已经在中国山东建起了欧式洋房;还有俄罗斯和亚洲新崛起的日本,他们正在中国的东北开战。

王圆箓

年,斯坦因在中国新疆开始了他的第一次探险。与京城轰轰烈烈的庚子战乱相比,他的身影显得微不足道。但是就在这一年,敦煌城外的一个小人物不经意的发现,将他和莫高窟连在了一起。

那天“忽有天炮响震,忽然山裂一缝。吾同工人用锄挖之,欣然闪出佛洞壹所,内藏古经万卷。”从王圆箓道士写给慈禧太后的信中可以看到,莫高窟藏经洞的发现颇有一些神秘。

有关藏经洞的发现在敦煌还流传着另外一个版本。据说,王道士雇了一个人在这间甬道内写经。写经人休息时,经常将点旱烟的芨芨草插到墙上的缝隙中。一天,芨芨早居然一下子深入到墙体中,他小心地敲打了一下墙壁,里面传来了一阵空洞沉闷的声音,密室就这样被发现了。藏经洞的发现者王圆箓,关于他的情况有一篇墓志铭。从中我们香甜他来自湖北农村,八九岁时因为饥荒来到西北,曾混在军营,却又“历经魔劫”,最终出家当了道士。应该说,藏经洞的发现改变了这个小人物的一生。这之前,当地人称他为“王阿菩”,意思是他有菩萨一样的心肠。人们还说他很节俭,很辛苦,一年到头都只见他在四处云游化缘。

当王道士打开藏经洞尘封多年的墙壁时,他一定不会想到,因为他的这一发现,这个湮没在风水中的边陲小县,即将面对当时世界上最富有探险精神的一批西方人。他当然也没有想到,他的这一发现,在此后的年里充满着各种话题、争议和解读,许多人的生命轨迹甚至还因它改变。

敦煌研究院长樊锦诗说:藏经洞里有中国传统的四书五经、经史子集,还有佛教、首都的经卷等,“官方的文书、私人的文书、经济的文书,还有户口、帐本、典籍,什么都有,全都是第一手的资料。”

对于藏经洞的发现,王道士的心情很是复杂:这些经卷虽然珍贵,但他能拿这些东西做什么呢?他决定挑出一些佛经写卷和绢画,送给附近的官绅和士大夫们,但是,没有人对这些经书感兴趣。他年轻时当兵的上司廷栋,一位驻扎酒泉的满族官僚,甚至觉得这些古代写经的书法还不如自己写的好。

一百年前在兰州担任甘肃学政的叶昌炽收到了敦煌县长汪宗翰送来的一批礼物——几本来自藏经洞的绘画和经卷。就现在来看,叶昌炽是当时最有可能将藏经洞文书留在中国的学者。从他的《缘督庐日记》中可以看出,这位埋出身的老学究,隐隐感觉到了这批古物的价值。他建议甘肃藩台把藏经洞中所有古物运送到省府兰州保存,藩台衙门的回答竟是,没有经费。

就在这一年,负责全省考试的叶昌炽去了酒泉,但没有再往西去敦煌。县长汪宗翰更甚,他住在敦煌却从没有去过藏经洞。酒泉距离敦煌公里,藏经洞距离县城地不过20公里。两位读书人就这样与历史的一次大发现失之交臂,而此时,欧洲人斯坦因正不远万里向敦煌进发。

唐僧的崇拜者和“踏实”信徙

面临异域的“探险”者,敦煌封闭的宝库敞开了大门……

“看到我们的路线与野骆驼的足迹相交叉,我想到了玄裝笔下那些让旅行者迷路的魔鬼。”在沙漠的浇筑旅途中,斯坦因总是随身十两本书,一本是《马可波罗游记》,一本就是玄獎的《大唐西域记》。伴随他的还有一条名叫达夫的小狗。对于一般人熊掌产生畏惧的沙漠,他却说:“我时刻都希望再次回到自由宁静的沙漠中去。”

“当看到北面荒凉的山峰遥遥在望时,我高兴起来,地平线上一次又一次出现烽火台,这些都好像是我在中国这片土地上顺利开始的好征兆。”经历了几个月的长途跋涉后,斯坦因在年的春天到了莫高窟。

年5月,在千佛洞的洞窟前,57岁的王道士终于看见了已经来过数次却始终未曾谋面的斯坦因。7年了,藏经洞里的这一堆残书故纸并没给他带来什么好运。不仅如此,蕃台政府还责令他对其代为看管,而钱却一分不给。

斯坦因来了。他的驼队带着很多大木箱,身边跟随着一个中国师父——蒋师爷。王道士不知道斯坦因的木箱是空的,更不知道这些箱子会做什么用。斯坦因说“敦煌的仍与马可波罗时代的人一样虔诚。在几乎垂直的砾岩峭壁上有许多昏暗的洞窟,这奇特的景象使我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看到的早期意大利的绘画。”他还说,“这里是被世界忘却的一个地方。”但年后,这里却成为人们争相来到的地方。

斯坦因是王道士见到的第一个外国人,他第一次见到从西洋来的大人物屈尊住在帐篷里。“这是一个能使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盗共同疯狂的神奇宝窟”斯坦因一生都保持着一个习惯,就是每天夜里将一天的行为和想法都记录下来,他还带了一个照相机。对王道士,斯坦因这样形容到:他是一个孤傲的、忠于职守的人。见到生人非常寄送和紧张,脸上还不时流露出一丝狡猾、机警的神情。

每年春天的浴佛节是莫高窟香火最旺的时候,也是王道士留存莫高窟最长的一段时间。斯坦因来时,敦煌一年一度的浴佛节刚刚结束。从一开始我就感到他是个不好对付的人,用金钱来收买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会伤害他的宗教情感。时间一天天过去,斯坦因始终无法进入藏经洞。

在敦煌榆林窟有一幅玄奘西行图的壁画。玄奘是斯坦因最崇拜的人。他发现,这个被叫做唐僧的和淍在中国家喻户晓。在斯坦因给王道士拍摄的照片中,王道士身后的壁画非常显眼,壁画是王道士请工匠画的唐僧西天取经图。斯坦因发现,第当他向王道士描述自己沿着玄奘的遗迹穿越沙漠时,王道士平静的脸上总会流露出兴奋入迷的表情来。利用王道士这样的心理,斯坦因让他身边的蒋师爷告诉王道士:是唐僧的在天之灵要将这些经卷托付给他——这个对佛经一无所知的道士,以等候自己——这个从印度来的唐僧的崇拜者和踏实信徙。而现在,他——这个从印度来的玄奘的信徙,要把这些东西重新带回印度去。

就在这一天,王道士终于将一束经卷交给了斯坦因。夜里,斯坦因翻开佛经时居然发现,在经文边页上有两个字——玄奘。斯坦因回忆到:记得那是很热的一天,外面空无一人,我在蒋师爷的陪同下来到藏经洞前。在那里我又见到了王道士,他显然还有些紧张和不安。不过王道士终于还是引领着斯坦因来到了藏经洞前。斯坦因鼓足勇气打开了密室门洞,供养王道士手里摇曳不定的灯,睁大了眼睛向阴暗的密室里面看去,结他看见一束束经卷一层层地堆着,密密麻麻的。

现代学者胡适曾说,藏经洞是座和尚博物馆。其实它远不止此。斯坦因一脚踏入藏经洞,一千年前佛国的世界、世俗的生活、西域王宫的奢华、丝绸商旅的艰辛,便都历历在目。厚大的卷用的都是很坚韧的纸,全部保存甚佳,大楖同初藏入室时无甚差异。其中有一个大包裹,里面全是稀薄透光的绢画,给有美丽的佛像,颜色调和,鲜艳如新。这是斯坦因第一次看到这些经卷时发出的感叹。

90多年后,一位中国学者在伦敦大英博物馆新手触摸这些敦煌写本时,是这样描述的:有的写本纸张保存得非常好,展开时还能呼啦啦作响,纸张很结实,百度就像现在的打印纸。

我们没有充足的时间来仔细研讨这些文书的年代,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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